绕城绘夏

裹挟着火光与刀伤去爱吧。

[风药]两个秘密

心血来潮写一个会开花的美丽药草…

*存在一定借梗后再创作的要素
*借用了姜饼人联盟的小部分世界观:遭到了陨石辐射后会异变成果冻僵尸(额头心脏碎掉的风弓真是好梗…)
*就是想写开花药草和双向暗恋…感觉可能会有点儿ooc,假如有什么建议欢迎提出

*在姜饼人世界观内,草莓酱似乎有血液的意思。(出处不明)
 
 
[风药/两个秘密]
 

 
风箭手饼干偶然有一次路过他的窗前。
 

那时的药草饼干正把一捧刚扎好的花摆上窗台。落下的半寸阳光恰到好处地覆上他的眼睑,他眯起眼睛,对着不苟言笑的守护者弯了弯眼角。
 
……
 
 

 
倒悬的世界驱逐了短暂的黑夜,等到夜晚再也不会降临的那天,药草饼干拉着窗帘,用银色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去手指上长出的紫色碎花。
 
断茎处流出的血液有着草莓酱的香气。他把指尖含进嘴里,从一旁的木柜里翻出了一卷绷带。
 
渐枯的树叶塞满了柜子的底层,药草包扎好了手指,敲了敲柜子的边缘,打断了叶子们整日整夜没完没了的窃窃私语。
 
“太阳已经出来咯。”
 
树叶们一下安静下来,卷着柜门啪地一声合上,仅仅露出一个被虫蛀过的边角。
 
药草饼干闷声笑了一会儿,抱着水壶离开了屋子。
 
仿若会几千年如一日般悬挂在空中的艳阳沉寂着,被陨石波及的世界秩序已然颠倒,药草饼干占着这片土地的小小一隅,平静而自然地接受着世界以及自身的异变。
 
他守着小小的秘密,一直到了今天。
 
清晨起来撩起渐长的绿发,剪掉后颈出长出的小向日葵,喝一杯不加任何盐分的水,抱着心爱的盆栽在阳光底下睡上小半天。
 
他的发间,手指,身体,视线可及的每一处都缠满绷带。偶有小小的绿芽从其中冒出,不过一会便会结出可爱的花朵。
 
药草饼干一次又一次地剪掉花枝,将它们晒干、收拢,做成干花亦或者收入玻璃瓶。
 
他对待植物的手法是如此熟稔,正如他对待他自己。
 
而此时,距风箭手饼干的失踪,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月。
 
药草饼干从炽热的日光中睁开眼,将剔透的绿色结晶举至半空,用伤痕交错的手指轻轻描摹它碎裂的边缘,神情温柔得就像在照顾一株刚刚萌芽的幼苗。
 
 

 
假如喜欢一个人的话,起初只会是小小的好感吧。
 
药草饼干纳闷了很久,甚至是在给盆栽浇水的时候都在为这件事苦恼。
 
他记得守护者纯白的羽睫,和他额头宝石一般闪耀的双眼,永远平静如水的表情,却怎么也追溯不着这感情的源头。
 
直到他的手腕上长出木春菊的那天到来之前,药草饼干还是保持着他一贯的开朗阳光,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和路过他窗前的风箭手饼干打招呼。
 
他仍旧不怎么在意风箭手饼干如何给他回应,只是觉得心情相较于平时更晴朗了一些。
 
木春菊就是这个时候开花的。
 
血液从花开放的地方断了线似地流淌而下,药草嘶地吸了一口凉气,颤抖着指尖去翻看那朵花的根部。
 
——那里血肉翻卷,花萼和迸裂的皮肤牢牢黏连在一起,仿佛从它诞生起就存在于那里。
 
这就是他的身体亲口告诉他的,被他一直暗藏心底的,从未与人诉说的透明心意。
 
这就是一切事故与故事的开始。
 
……
 
 

 
无法宣泄的爱会凝聚成花。
 
根茎代替血管攀附于心脏之上,血液的颜色开始变化,等花开始钻出皮肤面向阳光盛开的时候,就是它成熟的象征。
 
这样的心脏是最珍贵的药引,在典籍记载中,它能治愈爱人所有的疾病。
 
月光魔法师合上书,将垂落的长发别至耳后。
 
药草饼干,我有东西要交给你。她站起身,将曾镶嵌于守护者额头的晶透心脏放在药草的手心。
 
他已经被感染了很长一段时间。月光魔法师垂下眼帘遮住黯淡的眼睛,轻声说:最后决定亲手将羽箭刺入自己的心脏。
 
失去心脏的风箭手饼干逃离了基地,直到今天也没有再见过他的踪迹。
 
药草饼干合拢手心,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。
 
只是那天以后,疯长而出的植株温柔地遮住了他的双眼,在被泪水沾染过的枝干上开出了从未有人见过的美丽花束。
 
 

 
药草饼干一度以为这样糟糕的故事一定会随着他的枯萎而落下帷幕。
 
他再也无法吃下正常的食物,变得只靠阳光和水就能生活,他开始晨夜不分,甚至疲于行走。
 
他会在阳光普照的草地上睡上整整一天,碍于太阳始终悬挂于天空的缘故,他规律的作息已经混乱得看不出原来的相貌。
 
白色的栀子花开满了他的发间,从他叶片一样的头发下露出害羞的一角。
 
手指上点缀着的薰衣草、依偎着脸庞的观赏向日葵、锁骨处正在绽放的姬金鱼草—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随着花的生长一点点消逝。
 
直到某天他被人从睡梦中唤醒。
 
药草饼干隐约闻到了森林深处浓郁的水汽,闻到了他常年照顾的植物的清香,闻到了已经消失许久的,他亲手制作的,花草茶的味道。
 
他睁开眼,绿发的守护者正亲吻着他的额头。
 
又做梦了吗。他想。
 
他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中挣扎着坐起身,伸出手搂住了幻影的脖颈。
 
要快点回来。他埋着脑袋,声音颤抖着,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往下掉:在我变成一片花田之前,一定要回来。
 
……
 
各色的花铺天盖地般地从他的身边破土而出,开得极盛的向日葵散了架似地坠落在地。夺目的阳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,只依稀看见自己手指上的薰衣草花蕾似乎柔软地脱落了。
 
只不过这一次的它们并没有带来伤痕和鲜血。
 
逐渐远去的生命和声音渐渐回流,药草愣怔着松开了手。
 
风箭手几乎毫无焦距的眼里似乎有流光闪过,他长出了一口气,像是终于安心般回抱了他:“对不起。”
 
咬字还有些艰难,记忆也还模糊,但总算是在森林里找到了回来的路。
 
原因是什么?
 
风箭手并不清楚。
 
只是枯叶们落入他的手心,争先恐后地向他诉说了那个故事——
 
微弱的喜欢得以淤积后会变成种子,许许多多微弱的喜欢无法宣泄便会在身体里发芽,直到某天穿透皮肤在阳光下绽放出新生的花朵。
 
魔法师认为这样的心脏是最好的药引,但却不知道其实纯粹的心意才更为珍贵。
 
他从遥远的基地徒步跋涉,寻找着自己心脏遗落的地方,却在逐步靠近目的地的过程中渐渐恢复。
 
他偶尔会想起很多,想起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,想起自己寡淡的愿望。
 
失去了心脏的风箭手饼干忘记了这愿望从何而来,只是隐约觉得,假如它总有一天变成现实,那一定是比奇迹更美好的东西。
 
身体内的生命之风越来越清透,他的思绪也越来越清明。
 
穿过树丛水流,找到那片阳光璀璨充满生机的地方,他不慎丢失的心脏和灵魂都在那里——
 
就在这里。
 
他收拢了双臂,异变后灿金色的双眼久违地露出了极浅的笑意。
 
就在这里。
 
 

 
风箭手饼干在久久的犹疑后下定决心去拜访他。
 
那时的药草饼干正把一捧刚扎好的花摆上窗台。落下的半寸阳光恰到好处地覆上他的眼睑,他眯起眼睛,对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自己弯了弯眼角。
 
……
 
风箭手抿起嘴角,偷藏起自己泛红的耳尖,表情平静地点了点头。
 
“早上好。”
 
但他想说的却远不止这些。
 
 
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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